陆鹰年轻的时候是混混。
    原本学习挺好的,结果他那个当官的爹犯事儿被送去蹲风眼了。
    他妈眼瞧着没指望了,收拾收拾东西跟着他爹的下属跑了。
    ——于是陆鹰就成了父母双全的孤家寡人。这下书也不读了,整天跟着一群穿紧身裤的在大街上混。
    当然,他不穿紧身裤,他嫌丑。
    后来也是让他撞了运气,跟着一群人去娱乐城看女人扭屁股的时候给黑老大端了杯酒,就被认了小弟。
    没准是黑老大欣赏他不穿紧身裤。
    开始的时候就是跟着催催债,不是什么大活。
    ——其实后来也不是什么大活,就是跟着催催命。
    倒卖军火,贩毒烟草,都干一点。
    他的地位越爬越高,认识的人也越来越黑。
    从混社会的,到集团老总,陆鹰都伺候过。最后不想伺候人了,一枪崩了老总,自己当去了。
    他一边肃清党羽,一边洗白明面上的产业。
    刚崭露头角的时候,来了个法国女人,扔了个十岁的孩子给他,非说是他的。
    陆鹰早些年玩得疯,男男女女也确实搞过不少。
    领着孩子一鉴定。
    嘿,还真他妈是他的。
    那法国女人也不要陆鹰干嘛,要了一百万,给孩子撇下了。
    陆鹰看着孩子曲里拐弯的名字——他也不会法国话呀。
    好在孩子会说中文。
    陆鹰站在办公室往楼下一看,围墙上正开满了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花儿。
    他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“枳花明驿墙”。
    陆鹰一合计,行了,这小破孩以后就叫陆明枳了。
    原本他是白手起家,又带了个孩子,世家大族的小姐们看不上他,偏偏岑家有个老公跑了的女人带着个十二岁的女儿找接盘的。
    陆鹰自告奋勇和她见了一面,两人当天就把证给领了,还约定好婚后各玩各的。
    面上说得过去就行了。
    陆明枳就这么着白捡一对爹妈和一个姐姐。
    陆鹰私心里是想让陆明枳继承自己的衣钵的,自小把人带在身边,跟拴了条狗似的。
    至于父子情分?狗屁,俩人是半点没有。陆明枳每天半夜都要磨牙,指望着哪天咬死陆鹰。
    楚夏三岁的时候他爹妈就离婚了,他早就忘了他妈长啥样。
    四岁的时候他爸又娶了一个。
    后妈不好惹啊,有了后妈,亲爹也变后爹了。
    楚夏的幸福还没持续到他记事的年纪就消失了。
    因为长期被虐待,他的性子越养越偏。原先被打骂了不敢作声,后来就把碗一摔。
    他爸怒吼着问他想干嘛,他就从地上拾起碎瓷片压在他爸脖子上,划出一道口子,警告他把态度放好点。
    他爸不敢正面和他硬来,背地里偷摸报了警。
    楚夏就当着他爸的面扇了自己两巴掌,把刚烧开的水浇了自己一身。
    到了警察局声泪俱下地控诉他爸和他后妈虐待自己。
    哭得那叫一个听者伤心,闻者落泪。却在转身时留给他爸一个挑衅的唇角。
    等他自己能挣上钱,就不怎么回家了。
    结果某天接到他后妈的电话,说他爸快不行了,让他回去处理后事。
    楚夏赶回家,被锁在了家里。
    他爹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了脏东西,家底已经让他掏空了。后妈被打得浑身是血,缩在墙根。
    他爸见了他,飞扑上来掐住他脖子,逼他拿钱。
    楚夏假意应承,转头就去厨房拿了把水果刀。。。
    后妈扯着嗓子尖叫着报了警,换来楚夏灿然一笑。
    那尖叫声并未持续多久就消失了,只留下一屋子的血腥气。
    楚夏带着一身血从家里出来时,远方已经隐约传来了警笛声。
    也是刚好,陆鹰刚处理完人,从巷子里出来,因为楚夏满身的痕迹,侧了侧目。
    正是这一侧目,楚夏看见了他腰间的枪。
    他喊住了陆鹰,逆着光走到后者面前。
    几乎虔诚地跪在陆鹰脚下,抓着他的裤腿。
    “求您,为我指一条生路。”
    陆鹰捏着他的脸端详了一会儿,蓦地笑了。他向身边的手下使了使眼色,带着楚夏去了自己名下的拳场。
    陆鹰进来的时候,整个拳场瞬间鸦雀无声,原先吵嚷的人都换上了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。
    陆鹰拽着楚夏的胳膊,把他带到业余格斗区,指了指场外一角坐着的五大三粗的男人。
    “打赢他,我留下你。”
    楚夏淡淡地向对面扫了一眼,没应是也没应不是,只是看着陆鹰来了一句。
    “我饿了。”
    围在四周的观众有的嗤笑出了声。
楚夏眉头轻蹙,向人群中淡淡地扫了一眼,一

